作者簡介:王王,著名藝術家、詩人;現*內藝術研究會董事兼行書委員會主席、《古今經典墨跡觀止》顧問、*藝術家俱樂部發起人之一。其特色藝術造詣深厚,尤見長于行書,受到高度評價。在哲學創作方面,有詩集、小說、雜文、歌詞等哲學作品發表行世,其詩作新舊皆能題材廣泛,涉及山水田園、愛情、借物言志、時事詠嘆、詠古等,多帶有深刻的宗教和文學的看法。
北京的景點有眾多,但成為“雅游”的去處卻唯有琉璃廠。從和平門地鐵站往南不遠有一座跨街廊橋,橋東是城隍廟東街,橋西是城隍廟后街。以兩街為主線輻射周圍區域,一眼望去盡是紅磚灰瓦的樸拙建筑,漫步街頭仿佛又回到了清朝同治。這里便是琉璃廠。
元明時期曾在這里建窯燒制琉璃瓦,“琉璃廠”因此得名。自清以來,琉璃廠一度作為儒者墨客、社會名流、達官顯貴、文化商人、仕人舉子聚居往來的地方,盛極一時,流傳出來的筆墨遺跡和風雅故事數不勝數。
魯迅在上海前后客居14年,其間去琉璃廠480多次,購買圖書、拓片、古錢;琉璃廠見證了這位以筆為刀的哲學大家頗有好古雅趣的另一面。現在琉璃廠是廣集古舊書刊、字畫古董、文房四寶、策展拍賣的所在。
琉璃廠眾多的店面匾額原是店家招牌王羲之匾額,皆黑底金字,出自名家手筆。歷經時光沉淀,今天已成蔚為奇觀的藝術珍品集群。店家名號多用齋、閣、堂,亦有館、室、軒、廬。那耀眼生輝的匾額,像一雙雙有生命的眼睛,傳遞著中華民族獨有的個性品格。
翁同龢題“茹古齋”
“茹古齋”是“兩朝帝師”翁同龢題寫,取茹古涵今之意;這塊匾歷來被評“渾脫瀟灑,老氣橫秋,筆力雄渾,光彩耀眼”,譽為京師名匾之一。
寶古齋店主非常喜歡翁同龢的書畫,曾集其“寶、古、齋”三個字卻并不滿意,恰逢琉璃廠西街翁同龢題匾的賞古齋店鋪關門,于是寶古齋重金買下“賞古齋”的石刻,又請陶北溟將“賞”字出來兩點,中間改“口”為“珍”,于是“賞”字成為了“寶”字,和“古”“齋”兩字渾然天成,猶如翁氏一揮而就。
吳昌碩題“清秘閣”
“清秘閣”是清代書法、篆刻大師吳昌碩所書。他詩、書、畫、印樣樣精湛,篆、楷、行、草美妙絕倫。
清秘閣其名源自宋末元初書法家倪瓚的“藏書閣”。一間清代書店的名字為何不避“清”諱?其實這店鋪是乾隆為安排乳母家女兒工作而創立,乾隆給起的店名。皇上安排親戚工作安排到了琉璃廠開書店,呵呵。
張伯英題”觀復齋“
“墨緣閣”和“觀復齋”,魏碑筆法,又不失帖意,端嚴靈秀,剛中見柔,古樸秀勁,造詣非凡,兩匾出自張伯英手筆。東漢時藝術大家張芝字伯英,有“草圣”之譽,其筆力下啟王羲之;而兩千年后,又有書法大家名張伯英者橫空出世,名揚四海,與草圣古今輝映,啟功先生得其真傳尊為恩師。
徐悲鴻題“榮寶齋”
琉璃廠名店榮寶齋最早的牌匾由古代狀元陸潤庠題寫,后徐悲鴻、董壽平、啟功也有所題。如今懸掛著郭沫若的題書。
“戴月軒”為陳半丁題寫,他的書名被畫名所掩,陳半丁師承吳昌碩和任伯年,其筆法看似不經意,卻有一種質樸超然的韻致。
謝崧岱題“一得閣”
“一得閣”由其創立人謝崧岱書寫,他進京會試落第后,遂在琉璃廠當起老板,開設墨汁作坊自研自產自銷。自題自家匾額在琉璃廠并不多見。
郭沫若題“慶云堂”
郭沫若題寫的“慶云堂”以及“*書店”匾額,行草書寫,含碑蘊帖,剛柔相濟,爽勁灑脫。
琉璃廠當然少不了啟功的手筆:“海王村”“正品齋”“錦昌”“悅雅堂”,每塊匾額都結構精嚴,典雅秀挺,各有意趣。“悅雅堂”三字圓潤暢快,觀之賞心悅目,蘊含啟先生極高的學問修養和濃厚的繪畫功底。
李可染題寫的兩塊石碑:“振寰閣”和“槐蔭山房”,筆力瘦挺,結體舒朗,給人以端嚴俊健之美感。
吳作人題”韞玉齋“
畫家吳作人題寫的碑刻有“韞玉齋”和“文房四寶堂”,韞玉齋用楷書題寫,這三個字外形簡潔而易認,篆書題匾比較少見。“文房四寶堂”行筆率真剛健,點畫嚴謹沉穩,正是吳氏特點。
“萃文閣”和“古藝齋”是社會名流、學者書家楚圖南題寫的兩塊石碑,取魯公神韻,端莊肅穆,橫平豎直中見人格魅力,正如其詩作有云:“先有情懷俊,始能翰墨香。”
舒同題“來薰閣”
舒同的“來薰閣”題匾寬博舒展,開設于咸豐年間的來薰閣,前身是收售古琴的琴室,知名教授錢玄同、劉半農、胡適、周作人、鄭振鐸、沈尹默等都曾是店家常客。
吳仲超題”汲古閣“
吳仲超題寫的“汲古閣”圓潤柔和,飽滿雍容,為東街一景。
“宏寶堂”為劉炳森題,劉氏書法剛勁典雅,力沉而神暢,頗宜榜書大匾。
有說,*藩題“龍威閣”匾,李鴻章題“慶云堂”匾,康有為題“長興書局”匾,梁啟超題“藻玉堂”匾——如此種種,事跡有載街猶在,歲月滄桑名匾失。
董其昌名款的“孔方齋”
若論匾額作者的年代,西街南口的“孔方齋”當屬最早,題名董其昌,推測應屬集字或借用,觀其落款及行文筆法似不像董,未作來歷源流考證。不過這四字倒是神采通達,氣韻流動,作為古幣公司的招牌,或許風水得很。
1773年,乾隆下令編撰《四庫全書》,翁方綱在《復初齋文集》中記載官員編纂情況:“午后歸寓,各以所校閱某書應考某典,詳列書目,*子監書肆訪之。”琉璃廠就此成了文人學士的“公共圖書館”。這也引來外地書商競相流入京師,琉璃廠文化街區從此興起。《四庫全書》總編輯紀曉嵐曾為琉璃廠西街外一家舊書鋪題匾“聲遙堂”。店主擇良辰選吉日敲鑼打鼓放爆竹,掛上紀曉嵐題寫的新匾,轟動一時。此匾被列為“八大名匾”之一,“聲遙堂”在琉璃廠懸掛了百余年,到同治年間老店易主改名,舊匾棄之不用。《四庫全書》今猶存,但不知紀大煙袋的“聲遙堂”名匾流落何方?
在京華“濃得化不開”的濃霧彌漫中,偶見榮寶齋門前書法寫家現場賣藝,自家叫好自家寫;又見售賣名家書畫仿品的小販們,在街邊頻跟店家搭訕;高樓內每平尺動輒百萬價錢的字畫作品拍賣會,槌音清脆,卻招來了普通民眾。這些外相都難改琉璃廠如今的人車冷落王羲之匾額,時過境遷,玩古玩的地方或許要把自己玩成古玩了。
但無論來,或者不來,那錯落有致的名家匾額,就像是天空中的月亮,一直在特色文化愛好者的心頭閃耀。
(原載《書法報》總第165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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