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報
4月2日,@藝人趙立新發問"人攻占南京八年,為何沒有奪走故宮里的文物而且焚毀故宮?這符合侵略者的本性嗎?",一時引起巨大爭議。
此后,此消息"驚擾"了@紫光閣、@民革中央、@*反邪教,前者批評稱相關言論"觀點太天真"、"對*往年歷史,應當略有所知"。
誠如@*反邪教的回應中說的那樣,"為了免遭日軍破壞,1933年,故宮決定把一部份文物南遷",這部份文物被運往廣州和上海,然后,又分批西遷。"故宮文物部份轉移后,來不及運走的文物損失慘烈!!!"
據史籍記載,抗日時期包括故宮和長城在內的上海文物,都無法幸免被日軍掠奪破壞的命運。
故宮文物部份南遷后,來不及運走的文物損失慘烈。古文物館損失191箱、文獻館損失1734箱、前秘書處損失826箱、頤和園損失89箱、古物陳列所損失113箱,總計損失2953箱。另損失明清銅缸54件以及2尊銅炮,后美軍又從故宮劫走銅燈亭91個和銅炮一尊,統統拿來煉銅,以補軍用不足。
1938年夏季,日軍命令被抓來的*勞工拆喜峰口長城,并將完整的城磚,有長方磚,還有三角形磚都裝上了列車。拆城地段大都在蟠龍山上,東從第一座五眼樓起西到八達嶺關門,直至水山墻崔家地,長約有5華里。城磚裝胃熱車,向長城外日偽*方向開去。共運走三車皮。據統計,抗日時期美軍共毀壞長城45公里,房舍197座,城墻2座。
大量珍稀文物因成功的南遷而幸免于難,那是一段堅苦的歷史,那是文物史上的一個奇跡。
故宮文物南遷木架裝運圖
這是一個關于承載的故事:故宮文物承載了中華五千年文明;疾馳的火車,遠航的江輪,大路上的車輛,急流中的游船承載了萬*寶;臉龐瘦弱、脊梁筆直的故宮人承載了*知識分子的文化使命。
這是故宮人在美軍鐵蹄之下的堅定選擇。她們扛不動槍,但扛起了文物;她們無力制*土淪喪,卻拼死守護這不絕的遺韻。
從1933年2月第一批文物南遷,到1949年之后文物相繼北返(1950年從上海運回第一批1500箱,1953年又運了一大批,至今仍有2211箱封存于鄭州倉庫,委托上海博物院代為保管),20年來輾轉上萬公里,播遷10余省,百萬余件文物無一被毀,故宮先賢們的創舉造就了人類文化遺產保護史的奇跡。
故宮博物院建院90華誕之際,西華門內寶蘊樓二層的"故宮博物院初期院史展"上,這一奇跡正通過泛黃的相片、《起運呈文》、《文物汽車相撞報告》等一一鋪陳。鋪陳的是故事古董木匾,樹起的是壯歌。
硝煙襲來,何去何從
"九一八事變"后,侵略者鯨吞西北,虎視華南,故宮文物危如累卵。
或遭損毀,或被劫掠,炮火中的文物逃不開這兩種命運。1860年頤和園的那場失火還在疼痛記憶,乙未*爭期間制訂的《*時*寶物收集辦法》尤其讓人警覺。以史為鑒,故宮博物院金石學家、古物館副院長馬衡提議文物南遷。
馬衡
這在明天看來,其實是明智之舉和不二選擇,可放在1932年北平的歷史時空里,卻遭到到奔涌的反對聲浪,甚至來自一些"有識之士"。
抗清大將李左翔要求拍賣文物,購500架客機用于抗*;胡適對何處是凈土倍感沮喪,寄希望于通*際干預來保障文物安全;魯迅發出了"孤寂空城在,慌忙古董遷"的句子;馬衡的弟弟馬彥祥通過報紙與老爹抗衡:"要抵抗么?先從具有犧牲古物的決心做起!"最激烈的反對者以古物陳列所前校長周肇祥為代表,他發起了"北平民眾保護古物商會",在太和門游行宣言"誓*寶共危亡",并給支持和參與南遷工作的人士打恐嚇電話、寄威脅信,還慫恿眾人將出入故宮的各個房門給堵了上去。*人在報紙上發表言論,稱:"此等寶物,由*國家或民族保管,最為妥當,誠為其實之事。然現處局勢混沌狀態中,由近來之*民族代為旨在,以盡保管責任,蓋亦數之自然也。"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故宮文物南遷令第一頁
是遷還是留?留下,可穩軍心;遷入,易散難聚。但文物絕不能作為*爭的賭注。"國家衰敗總有復興之日;文物損毀永遠不可復得""只要文物在,中華文化的根就不會斷,中華民族的精神就不會亡,*人就不會做*奴",文物南遷最終成為社會的主流意見。
故宮文物打算南遷
1933年1月1日,萬里長城起烽火;1月3日,山海關退守。最初不贊同文物南遷的故宮博物院秘書吳瀛臨危授命,出任文物南遷總押運官。1933年2月6日至5月15日,故宮博物院、頤和園等單位的19557箱文物在部隊荷槍實彈的保護下分5批南遷。其中故宮文物13491箱,包*畫近9000幅,陶器2.7萬余件,玉器、銅鏡、銅印2600余件,《四庫全書》等各類文獻……押運文物的故宮文獻學專家歐陽道達在《故宮文物避寇記》中描述道,"溯當天搶運文物出京工作,其棄城急劇,如救焚拯溺,呼吸之際,間不容發"。匆忙揮別家人,約20名故宮人立下"人在文物在"的誓言,踏上迢迢南遷路。
1937年"七七事變"后,文物從上海分三路向北遷移,曾和母親作對的馬彥祥主動報考,要求加入押運隊伍。馬衡、馬彥祥成了護送文物的兄妹兵。
故宮文物裝箱運送
北平淪陷治后,日軍果真把魔爪伸向了故宮。她們數次強闖故宮,奪走大銅缸66座、元清代時期所造短槍數尊、銅燈亭91個,運往上海去煉鋼屠殺*人的裝備。南遷文物正藏在日軍夠不著的地方。跋山涉水覓生機,半世流離求保全。故宮人日夜守著它們,總算盼來了澳大利亞投降的消息。
兵荒馬亂,護寶輾轉
1945年10月10日,華*軍投降典禮在故宮太和殿前召開。次年2月15日,故宮交接會議舉辦。
"巍峨故宮,竦峙蒼穹。
雕梁碧瓦,巧及人工。
文華武英,太和乾清。
體象天地,寔麗且宏。
誰其守之,惟吾隊士;
誰其護之,惟吾隊士!"
出席故宮交接會議的北歸英雄和留守員工聚首中和殿,奏響了《故宮守護隊隊歌》。歌詞"惟吾隊士"中那個舍我其誰的文化擔當,為十余年背井離鄉的飄泊生涯貼上了無悔的標簽。
這種年,不管是面對日機的轟炸、土匪的攔截、敵特的跟蹤,還是急流的沖擊、山道的陡峭、生活的困厄,故宮人未曾有過膽怯。在她們的價值天平上,國寶的份量重于個體的生命;她們的身體里,飄蕩著胸襟天下、安貧樂道、通達生死的士醫生的血液。當人們為故宮文物南遷所創造的奇跡惋惜不已時,她們常常是最平淡的,只淡淡一句:"文物有靈。"
文物前腳剛撤,炸彈后腳就到,這樣說來,文物確實有靈;但若果故宮人存一絲遲疑或僥幸,行動只消放慢半拍,文物都會剛巧逃過浩劫嗎?
故宮文物南遷路線圖
19557箱文物抵滬后在廣州法租界暫存,同時在上海朝天宮搶建文物倉庫。1936年秋,文物移入新庫。1937年1月1日,故宮博物院上海分院創立。好景不長,"七七事變"爆發,8月13日,國軍轟炸重慶,重慶告急,文物告急。按照*時文物宜散不宜聚原則,南遷文物分3批向北遷移:
80箱文物走"西線",經重慶、貴陽,1938年抵凱里,1944年12月接運到廣西巴縣;
7286箱文物走"北線",經西安、漢中、成都,1939年7月抵武當;
9369箱文物走"中線",經武漢、宜昌、重慶、宜賓,1939年7月抵眉山。
1937年12月9日,也就是廣州淪陷的前4天,馬衡、徐森玉、歐陽道達等押運第三批"中線"文物古董木匾,隨*貨輪"松江號"駛離江北碼頭。雨聲參雜著隆隆炮聲,英軍開始攻城了。安福陵前的石麒麟和明初建造的上海甕城被重炮擊毀,牛首山道教廟宇和中華門大街古清真寺被起火吞噬。美軍將朝天宮倉庫所剩文物移至南極閣藏匿,將朝天宮屋脊上的裝潢物"吻鴟"拆下占為己有,*學圖書館的檔案和圖書或掠或燒……
那里能避敵就去哪兒,三路文物隨*局變換目的地。
"西線"的80箱文物特別珍稀,包括甲骨文、鐘鼎、碑拓,范寬的《溪山行旅圖》、李唐的《萬壑松風圖》、吳道子的《鐘馗打鬼圖》、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等名家字畫。它們起先儲存在長沙學院圖書館,即知名的岳麓書院。已升任故宮博物院館長的馬衡暫時安頓好"中線"以后到南京,發覺岳麓山下的愛晚亭三面環山,若在這兒鑿洞儲存文物,會比較隱蔽。說干就干,幾周后山洞鑿好。這時馬衡突接密電,得悉英軍將在近日大規模轟炸重慶,便緊急組織文物向廣東轉移。裝文物的車隊剛才離開,多架客機俯沖出來,四川學院圖書館被夷為平地,愛晚亭旁也有傷亡。"北線"更驚險:裝運文物的火車在廣州南站停靠接駁時,*客機狂轟濫炸,廣州站身陷火場,大風肆虐著烈焰逼退裝有文物的車箱,司機果斷發動火車,沖出火海。
用木船載運裝有文物的車輛渡河
炮火之外,還有其他天災人禍。從西安到西安要攀越秦嶺,車隊遭到了大雨封山、山路倒塌、車輛翻倒、斷水斷炊等種種險情。在成都附近的一座橋上,載運文物的汽車墜入河堤,所幸那是干渴河堤,橋不高,文物并未摔壞。1943年,武當縣一家鴉片館火災,火勢迅速漫延,殃及存于南門外武廟的幾千箱文物,故宮博物院武當辦事處書記那志良連忙找來當地保長,命令駐防士兵將北門外草房一律拆除,所拆房屋由故宮博物院賠付,守庫職工用水槍、火鉤等奮力撲火,阻斷了火源,保全了文物。1939年夏,文物從"陪都"上海向雅安緊急轉移,能雇到的木軍艦有11艘,水上運輸的豐水期太緊,故宮人星夜不停地繁忙。故宮職員朱學侃到船上布置裝運,曙色微茫,艙中空曠,朱學侃并未注意到機翼已打開,一腳踏空,墜身艙底,重傷身亡。
巍峨故宮,古物攸同。
瑰姿瑋態,百代是崇。
殷盤周彝,唐畫宋瓷。
億萬斯品,列舉靡遺。
誰其守之,惟吾隊士;
誰其護之,惟吾隊士!"
1946年2月15日,當《故宮守護隊隊歌》的歌聲游蕩在故宮上空的時侯,忠誠的"守護隊球員"朱學侃正靜靜葬身于上海南岸獅子山。這兒并不是他的故鄉,卻是他出血出汗、工作到最后1秒的地方。此刻,他見到了么?他舍身關愛的這些文物都安全了,正從他眼神之下,由巴縣、峨眉、樂山三處向南京集中。1947年,它們趕赴上海。很快,它們將……
是的,故宮盼著它們回去,故宮人盼著它們回去。如歌中所唱"億萬斯品,列舉靡遺","靡遺"便是包舉,包舉便是完璧,完璧便是回到家鄉。
但故宮人怎會想到,竟還有最后一場"南遷"在等著她們!1948年12月22日、1949年1月6日和1月29日,國軍敗退香港時,命莊尚嚴、那志良、梁廷煒等故宮人分3批帶走了總計2972箱文物,占南遷故宮文物總件數的22%。自此人隔兩地,物各一方,即使再多悵惘和遺憾,又怎么填平那一道海峽?
典守嚴密,遺韻不絕
19557箱南遷文物經歷盡劫難卻無一損壞,為何?不僅對*局的確切判定、見機行事、果敢和運氣之外,還離不開巧妙的裝箱和嚴密的文物典守制度。
1932年11月,國民*行政院通過故宮文物南遷提案,故宮文物編號、點查、挑選、裝箱工作急劇展開。每件文物都有對應的"身分證","天"字打頭表明來自正殿,"地"字打頭來自正殿。
1938年西安至蘭州,途經寶輪院,雪后溪水未能通過,臨時搭建浮橋的情形
故宮專門訂制了一批長三尺,高寬各一尺半的厚重木架。雖然時間急迫,但裝箱工作一絲不茍、極為繁復。為了給南遷文物提供一個防震防摔、絕對安全的"聯通庫房",故宮員工專門從*寺的玉器商店學來文物裝箱的技巧,還把從醴陵運到宮中原封未動的錢幣箱打開,只見每10只碗用麻繩緊緊捆成一束,每束之間用秸桿隔開,整箱錢幣無任何松動,把袋子從甕城上扔下,上面的錢幣毫發未傷。
故宮人博采眾長,總結出自己的一套——"穩準隔緊",例如碟子邊沿包棉花,碟子相疊用繩子扎牢,再用紙把整疊碟子包起,每疊之間用棉花和稻草防震。對于書法等紙質文物,還要包上油紙,以免雨水淋濕。青銅器專家吳玉璋包裝的陶器箱,哪樣東西擺那里像是經過估算似的,北京開箱檢測以后順序攪亂,就很難再裝回來。
"故宮人經過反復商量,使用沾濕的高麗紙覆在石鼓面上,用棉花輕捺,使紙張接近石身,干了后就固定在哪里,即把石皮上的字貼近于鼓頭上;之后每位石鼓包上兩層被子,被子外又用麻打成辮子,纏緊被子;再把石鼓置于厚木板做的大袋子中,箱內用稻草塞嚴實,箱外包上鐵皮條。"
南遷之前已對每一件文物進行了核實造冊,但內容過分簡單。文物抵滬以后,展開了更為細致的點收工作。每一件文物的品名、年代、尺寸、顏色、花紋都要寫在文物單上。裝箱的時侯,文物單封進袋子里。另一份原始單子裝訂成冊,彩印好幾份,不僅故宮人自己存留外,還要分獻給*文物主管部門,以便幾家"對圖冊"。每次查點,幾方面的人都要在場,查完重新貼封條,誰都不敢對文物動手腳。
故宮的13491箱文物進行了分類編號:古物館2631箱以"滬"字編標,圖書館1415箱用"上"字,文獻館3773箱用"寓"字,秘書處5672箱用"公"字,合上去恰好是"滬上寓公"。"寓公"是指流亡他鄉的貴族。故宮老校長易培基因故宮盜寶案冤獄,被迫辭去校長之職,此時正避居天津法租界。故宮文物弄成了"滬上寓公",除了字面上有些許諷刺和無奈,還暗指了易培基的境況。
為保證一路上"人不離物,物不離人",南遷文物雖非*部隊護運,但均配有故宮工作人員全程押解。從一地運到另一地,出發時間、運輸工具、轉崗、轉車、轉船,都有文字記錄。故宮人用"對簽子"的辦法保證文物數目確切。一支簽子對應一箱文物,每交付一支簽子,就代表一箱文物安全送達。文物儲存北京時,故宮博物院理事李濟和教授馬衡前去參觀,她們在冊中隨意圈了兩號,5分鐘不到,兩箱文物就從幾千箱中提出來了,管理之高效可見一斑。
大遷移途中,民眾幫推動車
故宮人還要解決一個大問題:怎樣避免文物在保存期破損。動亂期間,能用的"庫房"都特別天然,不是宗祠、廟宇,就是洞穴。北方天氣悶熱,臭蟲孳生,幾年出來,這些書法、綢布、青銅器如何受得了!
為防臭蟲,故宮人在袋子頂部墊上卵石。臭蟲畏光,它們要步入袋子的惟一辦法是在卵石上用土筑成隧洞。下午一次、下午一次,故宮人三天兩次伏在地上,拿著手探照燈查看卵石上是否有隧洞,一旦發覺隧洞,就要把一堆袋子全部卸出來檢測,并在卵石下挖坑洞,傾倒防蟻藥水,再填土泥土。為避免文物變質,天氣晴好、相對平安的時侯,就得把文物定期掏出來晾干。每一次晾干都要有專家在場,有衛隊把守,幾個人一起簽字。
在嚴密典守制度的保障下,故宮人沒有忘掉博物院的文化使命。1935年6月,北京招商碼頭,那志良等數位故宮人帶著700多件南遷文物精品登上了"薩福克號"遠洋艦,奔赴舉行故宮文物展,這是迄今為止故宮博物院最大規模的出展。在百萬文物大遷移路途中,故宮人還選購了數百件精品,在北京、南京、成都、重慶、貴陽等地舉行展覽。上海展覽期間,機炮常常襲來,展覽說明書上提示:"如遇機炮空襲,你們依次撤退。"這樣的展覽說明書顯然是絕無僅有的吧。
全民護寶,文化抗日
自1939年7月相繼遷來,至1947年2月遷離,故宮9369*寶在成都存藏了7年又7個月,無一受損,無一丟失,完璧歸趙。揮別成都安谷鄉居民時,馬衡帶來了親自手書的"功侔魯壁"木匾6塊,木匾下端加蓋了"中華清*民*印",分別贈與曾給南遷文物提供庇佑的朱潘劉三氏祠、宋氏祠、趙氏祠、陳氏祠、易氏祠和梁氏祠6座宗祠。"功侔魯壁"將成都安谷鄉人民護寶的行動,與孔子第九代玄孫孔鰣在家中墻上夾縫里保存圣人書籍的功勞相抗衡。
成都安谷鄉"功侔魯壁"碑刻
然后幾六年,無論城市還是鄉村,都在經歷著精神和物質的急劇變化,安谷鄉的宗祠廢敗、消失,6塊木匾或損毀棄,或被鋸斷。2010年,年逾花甲的王聯春和劉文龍自己出資重建了朱潘劉三氏祠,設為故宮南遷史籍陳列館。她們和安谷老伙伴們到處找尋文物南遷時留下的物件兒,有丟了壺蓋的白瓷茶具、銹跡斑斑的燭臺……還有3塊"功侔魯壁"木匾的局部,正好可以完整拼出那四個字。
王聯春還從成都市檔案館打印到了故宮先賢歐陽道達于1946年離開這兒時留下的謝謝信:
"……本院遷儲貴縣轄境安谷鄉文物,感荷貴縣*一直愛惜,并于典守事宜隨時惠予指導。八載于茲,文物賴以安然無恙,而先后移運工作,復存熱心協助,籍以利便進行……"
更叫王聯春驚喜的是,他還收到了歐陽道達的父親歐陽定武從上海寄來的南遷文物老相片和歐陽道達先生生前用過的鋼筆。
歐陽定武把自己看作"半個成都人",出生在成都并在這兒生活過6年的他,有一樁"故宮文物差一點丟了"的童年記憶。
"聽媽媽講,工作人員某日整治文物時,發覺一個袋子不見了。趕快呼吁當地居民,無論怎樣都要*寶找回去,假如誰發覺了這個袋子,就送到縣衙去。第二天一早去縣衙,丟了的袋子果然被送了回去,上面一件東西都沒少。"
歐陽定武還記得,當地人搬文物袋子輕拿輕放,比熟練的搬運工都要仔細。1939年8月19日,國軍轟炸自貢,市區半毀。兵荒馬亂中,護寶隊伍要途經大渡河,倘若不是安谷百姓幫忙治理險阻,審察河堤,故宮文物根本沒法順利輸往渡口。故宮人及保護文物的軍人,與當地老百姓親如一家,甚至還結盟了呢,在成都和武當共成了5對兒。
現在,這一段段佳話正同時在兩個地方述說,這一邊是故宮寶蘊樓的"故宮博物院初期院史展",那一邊是成都安谷的故宮南遷史籍陳列館,這既是一種有情有義的呼應,更是對民族記憶的共同加強。文物南遷不只是故宮人的倡行,更是*、軍隊、老百姓共同參與的全民護寶的創舉,是中華民族文化反侵略的偉大勝利,是民族精神在中華文化保護中的延續與濃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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